关于过年

岛岛糖昨天给我留言,说她刚知道还有五天就过年了。我说她比我还忙,她说她不想过年。

是啊,谁想过年呢?这些年,年早就变味儿了。父母在,不远游。想必岛岛糖也是为此才未曾远离家门吧。这个社会到处都是压力,在家有七大姑八大姨等等压力,在外地有996、还贷的压力,就算有精力消化压力也没时间解决压力,就算有时间解决压力也没精力面对压力。

走到哪里都要象征性的提醒一下自己:嗨,别忘初心,可实际上,当你真的迈开步伐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这不限于你在家乡还是在他乡,只是因为任何人都无法挽留岁月,再也找不到可以避世的世外桃源。

这一路究竟走的多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只是,除了向前走,你别无他法。一年到头回趟家,你恍然发现,哦,原来我跟父母对抗了这么久,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家原本就应该是我们忘却烦恼和卸下面具的地方,面对父母,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对抗呢?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任何人会比他们更爱我们。他们会为你的成绩而骄傲,为你的幸福而幸福,那么,你为什么还会讨厌过年呢?

我与父母的和解,大概就是近两年的事情。我不认为这与我的长大有百分之百的关系。很多年以来,我都是一个比较反叛的孩子,或者说我选择了一条非主流的道路,并以坚定的意志走着。虽然我没有一帆风顺的经历,但结果永远比过程重要,结果就是,我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强的主宰力,他们终于开始尊重我了。

我时常会反思我那些年的亮明立场与近乎“六亲不认”的对抗,可我发现,它终使得我和爸爸妈妈之间有了更加和谐融洽的关系,也使得那些亲戚们再也插不进去别的话。因为他们只要多说什么,爸妈会自动帮我挡回去。

关于我对过年的感受,大概就是上述人之常情的状态。至于岛岛糖,她原本也没那么乖巧,多年前也是潇洒一去不回头的主。不过,她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乡。她就是她,你能看得出她始终活得挺矛盾,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矛盾,但在很多时候,她还是甘之如饴。

生命中有很多事情,不想说;想不明白,就不必想,做就行了。她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胡桃壳。也是没寻思都挺大岁数的人了,微博里还能 “麻麻麻麻” 叫得特别亲切。他偶尔会吐槽在麻麻心中他应该就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不过,他对父母的爱,大概是很深沉的那种吧。胡桃壳总是反复强调他是个有情怀的人,他想要做的那些有情怀的事情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

有些人,不能以岁数去衡量,或者说是跟岁数没关系,比如他。

我也不知道这次过年小太阳能不能回去,反正我向她发出邀约了,她要不回就跟我混吧。她是个蛮孝顺又蛮叛逆的主,她妈妈拿她也是一点招儿都没有。只是她说过的一句话我始终都记得:“我自己怎么难受都可以,我就见不得我妈妈因为我难受。”对她而言,妈妈就是她最大的软肋。

大概我们都是这样,长大成人,先努力让自己变强,再努力让父母高兴,即使在外打拼到伤痕累累,也会告诉他们,嗨,我依然还是你们心中的那个小屁孩。

自由与落寞之间的换算,其实蛮混乱

本文写于2017年5月24日。那一年,我跑厦门去玩了很久,认识了几个新朋友;那一年,我和我的老朋友们都很快乐;那一年,我的自由写手生活刚刚满一年整,赚的没有现在多,但却好像比现在更过的有滋有味;那一年,我还在计较着自由与落寞之前的距离,或者说是依旧不甘寂寞,远不像现在这样,早就给自己的内心披了层袈裟。怎么瞅都是2017年过的最欢实。我希望接下来的时光和心态,都会像2017年那般轻松如燕。

至少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认为,自由就是我想做什么就是我做什么。一年零两个多月的自由职业者,再感慨:原来自由是我不想做什么我就可以不做什么。

一直喜欢刘若英的那首《一辈子的孤单》。经常被我念叨的一句歌词就是:“自由和落寞之间怎么换算”。歌曲似乎是在讲述一个孤单女孩的小情绪,小孤单。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天空

找不到答案 我没有答案

然而,如果我感受不到自由,自然也就谈不上落寞吧?毕竟,真是没空去落寞。这边一个稿子,那边一个急活儿,有时候,从清晨的一杯咖啡到特意设定的“午饭闹钟”响起,也没想起来吃个午饭。

忙碌之余,时常会刷个微博看看友人动态,于是就会看到海燕做了个精致的草莓酱,爽妹子说自己梦到大学生活就哗哗掉眼泪,小女人戴着那个漂亮的链子贼拉妩媚,胡兜兜又不知开了什么脑洞胡诌八道的,反正。

看完这帮人的动态,还会看腾讯视频的《爱情保卫战》,据说看这栏目的人多数都特别无聊。我不否认,但我的无聊多在于消遣,之后再继续码字。顺便说声,我是真喜欢涂磊这个爱情专家。

厦门的气温基本已经到达了晚上六点钟拎着东西回来会一身汗的地步。蚊子也比哈尔滨的凶多了,脚脖子基本是被我挠毁容了,不过也不影响我光大腿。晚上有时候会去集美学村嘚瑟,去大学校园晃荡,这年头你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大学生谁是我这样的大龄女青年儿,啊嘻嘻嘻嘻。

心情好了还会去撸个串儿,结果上周因为华侨大学附近串儿店的老板到了四十分钟串才上了一半而火冒三丈,直接退了结账走人。最让我气愤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老板一直在跟我旁边的小学妹聊天,我催他他却说不好意思我们太忙了。我去你的XXX,忙还有时间撩妹儿?!

这生活,落寞么?当然不。

五月十八日那天,陪小ant过了十三年后的第二个生日。

小ant那家伙有着超高的智商,可惜不知道怎么搞的,开车上立交桥的时候却必会走错。从立交桥的这边到那边一拍脑袋:哎呀我走错了又。我表示沉默。觉得在这点上我没有发言权,毕竟我既不会开车,又是个路痴。

除了小ant,我还认识了小程,eleven。小程就是那种没念过高中却被清华大学教授相中,跑清华大学陪一帮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做实验的传奇家伙;eleven是我这些年见到的设计师里面拍照最漂亮的家伙。

嗯,这日子过得,根本就不可能会落寞。

反正,总是要被忙碌淹没,再或者被快乐淹没。

你问我自由么?嗯,其实还是自由的,因为我很自律。

一直在路上,没摆着特别气宇轩扬的姿势,只是随意得像是一阵风。

我想起去年的五月,落寞的像一只可怜虫。那时候,自由与落寞应该是成正比的。

可毕竟,往事如风。

但是,我也潇洒如风。

咖啡瘾

现在,咖啡瘾变得也来越大。

清晨喝完咖啡,化身热血鸡汤小青年吆喝一声:“哇哦新的一天新气象,开码喽。”

黄昏抻抻懒腰,一把将自己甩尸在床,庆幸道:“这操蛋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疫情期间,囤物资的第一要素:确保咖啡充足。没咖啡肯定不行,一天不喝咖啡头就疼得要死。

也有例外。只要岛岛糖在微博里吆喝一声“快三十的女人了”我脑袋就疼,这疼法估计咖啡是治不好的。还有一回,早晨喝咖啡,下午喝RIO,头也嗡嗡的,没完没了。

好几个人劝我戒咖啡了。这帮人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戒咖啡的人生还有啥意思嘞?或者说,像我这种人,再把咖啡戒了,人生还有意思吗?

除了咖啡,我好像很少会再去依赖什么。

其实,人是一种很容易产生依赖性的动物。十年前的我,喜欢在黑暗里流泪,喜欢抱着玩具熊取暖。那时候的我,租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房子,房子的保暖性很差。那年冬天,一个同学来哈尔滨,到我这儿住了几天,给我住的地儿一顿嫌弃,嫌冷,房子条件也没她新的婚房好。确实,挺委屈她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知道我挺能吃苦的,也不知道我居然挺能吃苦的。

那时候的我不觉得自己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毕业前三年,我一直跟大学同学一起住,慢慢的,我就发现我特别喜欢自己住,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住到第三个年头,一起住的一个女孩要结婚了,我就迅速找一室一厅的房子,搬了出去。

就是从那一年开始,我正式开启属于一个人的哈飘生活。那时候工资很低,我又不想跟别人租房子,只好寻觅兼职渠道,多赚点外快,这样租一室一厅房子的钱就出来了。由于下班回到家还要给别人写东西,提神很关键,喝咖啡就逐渐成了一种习惯。咖啡瘾也差不多是从那一年开始有的。

十年匆匆而过。一切都在变,唯有咖啡瘾没变。

如今,即使我时而毫无目标,或者我暂时丧失了斗志,也会因这根深蒂固的咖啡瘾而悠闲地喝一杯咖啡,而这正是我喜欢的事情。

紫霞仙子说“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当然,我这样一个有咖啡瘾的姑娘,时至今日,依旧图钱图梦想,自然,也可能什么都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