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黑夜,我心如星辰

几年前,我就知道自己有轻微社恐。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在我默许的“自由成长”模式下,社恐越发严重。

“我对我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社交活动均会定义为被迫社交,所以能找什么理由逃避就逃避,实在逃避不了再迎难而上配合表演。还是有足够表演天赋的,会遭到早已看透我社恐实质的熟人的表扬,说表现的很好,很给他们长脸。”

——2019年我的某篇随笔

这让我看上去十分具备讨好型人格的特点。不过,我还真没有讨好别人的习惯,,而且说话依旧直白,不太会安慰人,不知怎样改变,索性就不改变了。职业缘故,我也无需去迎合别人,这样看来,我似乎是一个很随心所欲的人。问题是:我时而会很难受。做人怎么这么矛盾呢?

我仔细一想,令我难受的原因并不是源自社恐本身,而是间或与社恐相伴的低落。我是一个以卖字为生的人,几年以来的自由写手生活使我那颗钻钱眼儿的心越发坚定。我乐于面对自己,是因为我的指尖可以不停地在键盘上舞蹈,然后就能赚到可爱的钞票。只不过,一旦这种成就感暂时被剥夺,那尾随而来的低落会弥漫在我的整个世界里。我害怕面对这样的失落,它令我浑身都不舒服,即使身处于26摄氏度的房间里,也会觉得寒冷。

“我发现哭的时候,即使猫到被子里,全身还是冰凉。”

——2020年11月17日随手记在便签里的内容

被窝总是很有安全感的场所。承认吧,这阵子装死狗一样的状态真的可以令暂时丧失了骄傲的自己藏得稍微体面点。不要同这个世界讲道理,面对它扔过来的一砸一个准儿的坏运气,除了接着,没别的招儿。有句话说得好:谁认真谁输。我已经不知道输了多少次了,实在是因为我始终认真地对待着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坏运气。然而,我对独自克服坏运气具有十足的信心,从来便是如此。

多年来,经历最多的莫过于各种失败。失败的时候,习惯了一个人哭、想;窝囊一阵子,再继续前行。对失败的麻木,以及那份始终存在心中的希望,使我由衷地习惯着一个人舔伤口和等待伤口愈合的过程。终于,伤口愈合了。然而,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惧怕亦悄然形成,它使我在一次次无法适应某些框架与规则的情况下,鼓励我逃离到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没有人群包围,无需尔虞我诈,可屏蔽所有俗世烦恼,只需我继续挥舞着鸡爪子敲键盘即可。这应该是我对自己的一次最佳馈赠,与此同时,这也让我的社恐肆无忌惮地蔓延着。社恐究竟是什么?就我主观来看,社恐不仅仅是对社交恐惧,还是一种自己能与这个世界和平共处的能力。不然骄傲又固执的我,早就被一次次失败彻底打倒了·。当我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我不必再伪装;当我面对真实的自己,我可以像照镜子一样发现自己的丑陋与美好,然后再告诉自己:一切肯定都会好起来。

常唤不醒错过风雨人潮

青苔斑驳闻讯而不知晓

人生不能太过圆满

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陈粒《自渡》

人,终需自渡才能爬出阴沟。听着陈粒的这首歌,我感慨万千。对于每个人而言,时间才是最重要的。若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始终不能克服自己的困难,直至青苔斑驳,老泪纵横,人生究竟有何趣味?所以,我习惯了自渡。人生虽不能圆满,但自渡后的我却能拨开眼前层层迷雾,尔后豁然开朗。

不知道在多少个寂静无声的夜里,看到天空的点点星光;

多想到一片空旷无人的山谷,大声喊着,听着回音阵阵,才知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喜欢噩梦惊醒后那一瞬间钻进惺忪眼中的一米阳光,才知这世界原本也很慈悲。

那些在人群中无法发现的美,都逐渐被我这个资深社恐人士捕捉和感受到了。

索性就做一个安静而社恐的女子吧,不必理会红尘琐事,只愿做好手头的每一件事情,写好每一篇稿子,写自己想写的文字,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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